其实很早,两人对未来将面临的压力是做出过预想和努力的,首先是肖亦辞去了团支部书记的职务,她几乎断绝了同学朋友的往来,两人不再参加任何组织活动,尽可能地避开众人视线,小心低调地龟缩在自己的天地。其次打算在外面买套商品房,搬出单身宿舍,工余时间就可以远离公司。95年,她拿出两人辛苦攒下的一万元,忐忑地走进股市,当卖出的第一支股票赚了一千多块时,她和肖亦足足兴奋了一夜,从此她们一头扎进股市,拼命攒钱拼命挣钱,一年以后,帐上的金额已达3万多元,眼见离买房的目标越来越近了。
97年春节,父母去拜望了师傅一家。临走,母亲拜托师娘,有合适的对象帮她介绍介绍,毕竟她已到了该谈恋爱的年龄。母亲的这一嘱托,打破了她先前一直对外称自己在老家有男友的谎言。
师娘随即开始行动,师娘是负责和热心的,立马给她介绍了几个,她找了各种理由拒绝,实在推脱不了的,也去见过面。对她的婉拒师娘并不气馁,发动相识的姐妹一同物色,记不清相了多少次亲,她为师娘的执着烦躁了。
“要不,干脆固定处一个。”肖亦建议。“免得你师娘见天跟喝了鸡血一样拉你去相亲。”
“只当是做个幌子,处段时间再分手,你师娘便不会象现在这样较劲,或许知难而退了。”肖亦又道。
她想想也有道理,便答应了,还开玩笑地问:“你不怕我跟人跑了?”
“跑天边我都要抢你回来。”肖亦如是说。
于是她选择了一个看上去老实木讷的周姓青年,开始了所谓的谈恋爱。果然师娘消停了,她则每星期和周青年约个两三次会,吃吃饭看场电影,逛逛公园跳个舞。每次,她都象上班一样,按时去按时回,而且经常是肖亦用自行车载她到见面地,周青年对她很规矩,爱慕话也不过火,她就放心地交往了。
如此过了两月,有晚,吃完饭回来,周青年照例送她到宿舍楼下,许是那天周青年酒喝多了点,又许是春季之缘故。总之,周青年没象往常那样礼貌地离去,而是抓住了她的手,她挣脱出来刚待转身,他便扑了过来,一把抱住她强吻,这一幕,被一起洗澡回来的肖亦和莫小楠撞见。
当下肖亦扔掉脸盆,冲上来扯开周青年,挥手就是一拳,力道之大,险些把她也拽倒。周青年趔趄着倒地上,捂着鼻子,半响爬起来跑掉了。
她和小楠连拖带拉弄走肖亦,回到宿舍,她很是生气,即使周青年冒犯了她,肖亦也不该弄出这么大动静来,还好刚才四周没人。“你怎么这么野蛮?动手就打人?”
肖亦铁青着脸,抓起毛巾往她脸上擦拭,弄得她一阵生疼,夺过毛巾扔了过去,两人正推搡着,传来敲门声,外面有人高叫着肖亦的名字,要肖亦滚出去。还是小楠反应快,赤脚跳下床,从后面牢牢抱住了肖亦,她赶紧冲到门口,开一小缝挤了出去,关上门,一手往外拉着门把手。
是周青年带了两人上门理论,“要那姓肖的滚出来,妈的,人家谈恋爱,她凭什么干涉?”一人说。
周青年鼻孔塞着卫生纸,鼻头象点了个小红灯泡,胸前可见斑斑血迹。正委屈地站在朋友身后。她见状也觉得理亏,便对他说:“先回去,我明天给你解释。”
“今晚就要她说清楚。早听讲那人平时就不男不女,莫非真的变态?”另一人说。她象给人抽了一记耳光,又无法反驳,只能继续劝周青年。“先回去,你带人来臊我脸对你有什么好?”
那两人仍在骂骂咧咧,走廊上已有不少门打开,探出一颗颗脑袋。这时,她听见屋里乒乒乓乓地一阵乱响,夹杂着小楠的惊呼,心里不由发紧,拉紧门把,再次对周青年说:“你要再不走,我俩现在就结束,我说到做到,”
周青年考虑了一下,劝走了他的朋友,确定一行人下了楼,她才打开房门,只见肖亦手里抄着菜刀,小楠扑倒在地上,仍死死抱着肖亦大腿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她气得发抖,夺过刀扔一边。“你非要弄得整个宿舍区都知道,整个公司都知道才甘心是不是?”
“你竟然责备我错了?”
“你打人还有理了?”
“那我就眼看着他亲你,是不是?”
这是两人自相识以来第一次吵架。那晚,她没躺肖亦的怀里,为怎样安抚周青年苦恼,为怎样解释肖亦动手搜寻说辞,整整想了一夜,才找到一个稍微说得通的理由。第二天一早,她对肖亦说:“一会我去给周解释,你也去赔礼道个歉。”
肖亦不认识地瞪着她,冷冷吐出一句。“放屁!”
她没料到,师傅已经知道此事,去询问肖亦,正在气头上的肖亦对她师傅也是出言不逊,扬头就是,“关你鸟事。”这一来,师傅顿消对肖亦往日的好感,完全站在了周青年一边,强烈要求她断绝和肖亦的来往。
这件事情在不大不小的范围内迅速传开了,各种议论猜测象长了翅膀的虫子在各个角落飞舞,在这些传言中,骆思敏和周青年一样,是受害者。人们大多谴责肖亦是为了某种不齿的目的,横加阻止他们正当恋爱。于是好奇的,愤怒的,同情的,关心的,各式面孔频频在她跟前晃动,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人指指点点,她只有保持沉默,无从辩驳,每次听到人们议论肖亦的那些话,她的心里如刀割一样难受。她只盼着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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